《爱人啊》（5）
心理学家战x明星博
第一卷 半聋半哑
第五章
“法庭的首要责任在于建立事实真相。”——《犯罪心理学》
月亮沉在院里的枝头，险些坠弯了树枝。已经不是工作的时间，整栋楼里也只有肖战这里亮着灯。一页页翻着卷宗，从每个字里品味人的嘴脸，很压抑，但必须有人做。肖战是个合格的工作者，他赋予足够的认真。
长长亮着的电脑屏幕弹出个不速之客，是教授。肖战放下卷宗接受了视频通话。那是个四十岁上的男人，脸上总是持以礼貌的微笑，或许这就是成熟男人的标志，至少肖战喜怒形于色。
“老师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？”
“没事就不能关心我的学生？在中国还习惯吗？案子怎么样？”
肖战面部短时间里有了变化，嘴角向下弯，眼神也飘到不知哪里。“还行吧，只是有不少人在骗我，这不就是我们的工作吗？”
教授难得对着肖战也用上观察那一套，反驳他的话，“你也在对我撒谎吗？你分明在悲伤。你一直是个很理智的人，尤其是在工作里。你现在肯定是碰到工作以外的事了。”
肖战有些迟疑，最终也没有说实话。不随意泄露案件相关，也是我的职业道德，肖战这样安慰自己。“没事的老师，现在都下班啦，我不是你的犯人哦。”
教授没有逼迫的意思，心理学中相比对象的表情，对象愿意说出来的话更重要。“你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你的教父教母吧，他们很想你。”
肖战急得拍起脑袋，连声道歉，“最近太忙了，忘了给他们打电话，替我说声抱歉。”
“中国人最重孝道，Sean你也不能忘，他们就你一个孩子。”
肖战手不自觉缠上手边的数据线，有些愧疚。“知道了，老师，我会联系他们的。对了老师，呼吸急促通常代表什么情绪？我看研究对象脸上并没有可匹配的表情。”教授沉默了一会儿，发了个文件给肖战，“我记得我跟你说过，虽然我们研究的是心理，但生理也是我们要关注的。如果不是过于紧张，呼吸持续急促，可能是犯人身体原因。比如妊娠、性病，都会引发不寻常的表现。还有一种情况，不过中国感觉不多......”
小小的审讯室里，余晚没心情喝警察端上来的咖啡，在她看来更像喝下去就要说真话的毒药。一大早连公司门都没进去就被带过来，老板也不知道她被带来了。整间审讯室唯一的光源是离她不远的台灯，余晚却觉得那光烫眼睛。深黑色的空间包裹着余晚，碾压着余晚每一根神经。进来已经有两个小时了吧，没有人理她。这种对时间和空间的不确定蚕食着余晚的理智，她感觉有点冷。
房间里多了进来的光，很快消失，仿佛只是进来看看不甚满意又溜走了。肖战拿着笔录进来，坐在余晚对面。拖走余晚面前冷透的咖啡，递上一杯温水。“看来余小姐喝不惯这里的咖啡，招待不周，请多体谅。”余晚迫不及待喝了一口，看肖战一副还可以等的样子，自己耐不住了，“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？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肖战左边嘴角扬起，有些轻蔑，“余小姐，何必自欺欺人呢？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虽然不知道，但鉴证科那边已经找到关键证据证明这件事与王一博无关。我之所以这个时候来，是想给你和柳绰一个机会，如果你坚持什么都不知道，我觉得余小姐可能有牢狱之灾哦。”肖战起身，慢慢走到余晚身边，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余晚的心脏上，“况且，除了这个案子，余小姐还有其他用得上我的地方，余小姐就先待在这个屋子吧，什么时候想清楚了，再叫我。”
余晚重重将杯子掼到地下，“传唤是有时间限制的，你们不能一直留着我！”
肖战笑出了声，倚靠在墙壁上，说出让余晚生寒的话，“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传唤？明明是余小姐自己的餐厅涉嫌违规经营而拘留余小姐啊。”肖战笑得好看，落在余晚眼里却像撒旦。她的餐厅确实有小问题，但干这行的哪有干净的，政府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，水至清则无鱼，就是这个道理。现在完全就是故意找她麻烦。余晚思绪在脑子里转了几转，问道：“我说了，有什么好处？”
“余小姐搞搞清楚，现在能救你的是你自己，主动点交代，还算认罪态度良好，能争取个减刑。”肖战在房间里四处转着，仿佛聊天一样说着话。“余小姐去过女牢吗？我在美国曾经去过一次，给里面的女囚犯做心理疏导，你真的不知道里面有多脏。美国监狱里表现优秀可以减刑，而标准是什么呢？是狱警，狱警就是监狱里的神，每个女囚都争着抢着讨好狱警。其中一个，被狱警强奸整整两年，最后自杀了。我记得，中国好像也有这样的政策。”绕回余晚身边，弯下腰，肖战的呼吸就绕在余晚耳边。“希望我的下一个辅导对象，余小姐，能配合一点。”门被拉开一条缝，肖战准备出去。关上门前，余晚疯了似的扑上来抓住把手，“我说，我什么都说！”
余晚很难忘掉那个晚上，自己稀里糊涂就被卷了进去。本来刚结束应酬，柳绰就打来电话，听上去已经没什么气了。快十点的时候赶到柳绰家，推开门柳绰就赤条条晕在地上，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她经历了什么。余晚了解柳绰，从来不是乱搞的人，忙着送去医院，也不知道怎么办。打电话给顶头上司乌澈，乌澈却怎么都不接电话。柳绰在凌晨一点醒来，余晚问怎么回事，柳绰也不回答，只让她回房子里把客厅的垃圾倒了，余晚差点发了火，越来越想不通为什么，但拗不过柳绰，还是回了屋子。余晚收拾时，特意查看，发现里面有一个用过的安全套。余晚不知道柳绰想做什么，只是把东西扔了。回到病房，已经有警察在里面了。柳绰报了警，说王一博强奸了她。事后余晚想起来，绝不是王一博，如果是，为什么要扔掉那些证据？余晚逼着自己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细节，只记得在楼下停着的车里，看到一个很眼熟的人，却在想要看清的时候，被光晃了眼。余晚觉得，或许那才是凶手。
余晚看到的，比肖战想象得少很多，虽然说没有铁证，但柳绰咬死了这事就没法善了。唯一确定的是柳绰的指甲里确实有王一博的组织残留。现在只能从余晚说的那个熟悉的人下手了。肖战又陷入录像带里，整宿整宿地看。王一博最近被骂得厉害，肖战很想去看看他，却也因为身份隔在墙外，帮不了他。
肖战趴在桌子上休息，胡恒推门而入，吵醒了浅眠的肖战。“战哥，有线索了。”柳绰那栋楼上有一户人家的女儿，那天闲来无事想录个延时，才有了这一段证据。警察前期侦查时小女孩封闭在学校住宿，直到今天小女孩从学校回来才拿到这份录像带。
拿出一盘新的录像带，推入放映机。时间退回案发那天，20点45分，王一博出现在柳绰家楼下。王一博穿着橙色的外套，在路灯光下熠熠生辉。不过半个小时，21点10分，楼梯传来声音，王一博冲了出来。跟在后面的是柳绰，抓住王一博的手仿佛在恳求。两个人又吵了一架，柳绰的手被甩开，王一博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本来肖战以为到这就结束了，没想到一分钟不到，旁边的车上下来一个人，全身包得严实，拉着柳绰上了楼。21点20分，王一博回到楼下上楼。五分钟后，王一博再次下来跌跌撞撞跑了。
至此，录像带转到尽头。很明显，后面的那个人，才是犯人。可是那个人是谁呢？肖战盯着那辆车看了很久。
今天把第一个案子写完了，第二个案子开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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