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易居Aplie

尘尘混入,刹刹圆融。

《爱人啊》(6)

心理学家战x明星博

第一卷 半聋半哑

第六章

  他们完全不想动弹,或者只是偶尔晃动一下,他们只想安静地待着,继续消沉下去。——《人类和动物情感的表达》
  肖战没有立刻让胡恒公布录像带,他还想钓鱼。查那辆车的车牌,废弃车一辆,不知转了几手又重新挂牌。或许这辆车还会出现,肖战潜意识里的声音又出现了。
  肖战还是选择传唤王一博,审问也好,见他也罢,无论什么目的,肖战都要见到王一博。王一博进来时,感觉整间屋子亮堂堂的,看看坐在对面的肖战,王一博知道是他安排了这些亮光。怕他害怕吧,他很怕黑的。
  “王一博,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,那天晚上,你第二次上楼,看见了什么?”肖战开门见山,没有弯弯绕绕的铺垫,也不需要寻找王一博的基线(个人基础的准线,在微表情中要找到对象的普通表情,将之后的表情与之相对比,才能获得比较准确的判断)
  王一博眼眶睁大了一瞬,额头也出现了些褶皱,很快收了回去,“你知道了?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说。”
  “是乌澈吧,除了他,还有谁值得你费尽心思隐瞒?”
  王一博扭过头,手握成拳挡着唇,眼神也不敢给肖战半分。肖战握住王一博的手,强硬地逼他看着自己,“你到现在还以为只关乎你自己吗?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柳绰体内发现了什么?柳绰在吸食可卡因。”
  王一博不可置信地看向肖战,他知道柳绰洁身自好,怎么会沾上这种东西?肖战看透王一博的疑惑,“案发之前柳绰的体检报告还很正常,那一晚之后柳绰被检测出体内有可卡因,两个小时内吸食过毒品。这个消息没有对外说过,是我发现柳绰有问题询问的时候他们才告诉我的。”肖战放下王一博的手,双手撑在桌子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王一博,“你知不知道你多危险?警方认定了强奸柳绰的人就是给她毒品的人,如果逮捕过程中不服从是可以枪毙的!”
  肖战不是不知道王一博想干什么,他想顶罪。那一次在咖啡厅,他想把肖战赶走也是存了这份心思。可是这份罪不是坐几年牢,罚点钱就能了事的,那是毒品,沾上丁点都干净不了。况且现在,外界不知道真相,王一博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。所有人都等着他说话,等着他张嘴的一瞬间把刀子塞到他嘴里,刮烂他的口腔。王一博想告诉所有人,他没有做下这些事,可是没有人相信,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任何人。即使他说出来,那些跟在后面疯咬的狗就能听吗?不可能的,他们的耳朵只有一半,只听得进去他们想听的。王一博也是一样,只说得出他想说的。
  舆论二字,低微之言。听者半聋,说者半哑。
  王一博终于松了口,愿意告诉肖战他看不到的东西。那天晚上先是王一博找柳绰谈话,柳绰知道王一博不肯跟他在一起,便出言威胁,说她背后的人早就想搞他,王一博也不肯屈从,直接丢下柳绰走了。后来王一博在附近散步平复心情,想到柳绰背后的人,觉得不对劲想找她问清楚,于是回到柳绰家。走出电梯门,发现柳绰家门没有关,王一博刚想打开门进去,发现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交缠在一起。王一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正愣在原地,柳绰身上的那个人抬头看了王一博一眼,王一博看得清清楚楚,是乌澈。推上门,王一博慌不择路。至此,王一博掉入了陷阱。
  肖战得到想要的答案,终于放过了王一博。王一博像是突然卸下压在肩上的混凝土,眼泪代替汗水一颗颗砸在桌子上。王一博不悲伤,只是无力,管不住别人的嘴,也管不住自己。他以为自己知道一切,可以像个上帝一样牺牲一回,没想到自己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。肖战看他这幅样子,知他心里不好受,强硬地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,像个男人一样抱过他,狠狠在背上拍了两下。
  “收一收,男子汉哭什么哭,从你的角度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,只是惩罚要给予犯罪的人。这一切是乌澈自作自受,与你没有关系,好吗?”王一博一言不发,也轻轻拍了下肖战,示意自己支撑得住。
  安慰完小朋友,肖战要处理正事了。通知胡恒监视乌澈,查乌澈人际往来,资金流向,现在重要的已经不是强奸案,是乌澈的毒品来源。肖战总算空了下来,该审的都审完了,下一批还要等警方动作。于是这段时间里,肖战做起了王一博的专属心理医生,天天煲着电话粥,惹得胡恒看见还抱怨,“哪有两个大男人天天腻腻歪歪打电话的?”肖战只是笑笑,无意反驳。
  王一博提出想见见柳绰。虽然没有公开王一博无辜,但警方那边将他从犯罪嫌疑人之列划掉,已经没有对他的束缚了。那一天是肖战陪着去的,王一博带了一束满天星。柳绰被安排在单间里,下午的阳光很好,她一个人坐在窗前,身上披着条毯子,膝盖上摊开一本书,是《安徒生童话》。王一博觉得柳绰不复那一晚的疯狂,此刻倒像爱斯梅拉达,在钟楼上看日升日落,或者,更像陈念语了。王一博站在她背后,不敢出声。肖战询问完医生柳绰现状,附到王一博身边耳语几句。“她涉毒剂量不多,最近一直在戒毒。刚刚打过镇定剂,情绪还比较稳定,去跟她说说话吧。”
  王一博安置好花束,走到柳绰身旁,半蹲着抬起头,看着柳绰。“柳绰,你还好吗?”
  柳绰有些迟缓,转过头看见王一博,慢慢扬起一个温柔的笑,“一博,是你吗?”
  王一博握住柳绰的左手,“是我。”柳绰忽然就落了泪,眉毛内角上抬,眼神耷拉着往下方看,“一博,对不起,是我冤枉了你。我知道我自己身体出了问题,我会告诉警察,与你无关。”
  王一博像安抚小孩子一样,一下一下摸着柳绰的手,“没关系的,警方已经洗清了我的嫌疑。我想问问你,你认识陈念语吗?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,你也是。她很努力,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,你也不差,在自己喜欢的事上发光发热。你不是她,你不是任何人,你只是柳绰。”王一博陪柳绰聊了很久,说了很多以前的事,王一博想让柳绰知道,她从来不是谁的替代品,她也应该被温柔以待。
  走的时候,太阳落了大半,医院后面是一个小花园,有很多病人喜欢来这散散步。天黑后人少了很多,肖战和王一博肩并肩走在鹅卵石小道上。“刚刚走的时候,柳绰说她给我准备了一份礼物。”王一博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,他觉得柳绰好多了,虽然她应该知道乌澈想报复王一博,乌澈也不断告诉她她只是陈念语的替代品,可是王一博还是愿意认为柳绰诬告他是因为可卡因作祟。王一博从来没怪过她。
  肖战本来在想柳绰,听到这句话转过头来,“什么礼物?难不成你和她余情未了?”
  王一博苦笑着摇摇头,“我和她哪儿来的情啊?她把她家钥匙给我了,说是在书房的抽屉里有一封信,不是情书,一直想给我来着。”
  肖战感觉事情不妙,看了王一博一眼,突然回头往病房跑去。刚刚告别时,柳绰突然出现一个表情,眉下皮肤呈三角状,眉毛内角上扬,嘴角也是抬着的。肖战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柳绰会有这种悲伤与快乐混合的表情,或许,那是苦乐交加的忧郁。加上王一博刚刚说的,柳绰分明是在诀别。跑回病房,柳绰已经不见了,刚刚带来的花也不见了。肖战沿路问护士,终于在楼顶找到了柳绰。


今天主动请缨当代文学汇报,要准备看王小波《红拂夜奔》,希望不无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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